山巅周刊第162期:淀粉肠

周刊 2023-05-28 598 次浏览 次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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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国内第一根火腿肠在洛阳肉联厂诞生, 被命名为“春都牌火腿肠” 。1992年,漯河肉联厂的第一根“双汇火腿肠”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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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春都和双汇带头的价格角逐,市销中许多火腿肠含肉量降低,失去肉味,口感下降,甚至更多是淀粉肠,而非肉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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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价格低廉、携带方便,火腿肠一直作为真肉的平替,获得大众亲睐,更是“国民食品”方便面的黄金搭档。因为即使是淀粉肠,也指向了一种对于肉的想象,是一种每天吃肉的幸福生活的向往,而且从名称来看,它仍旧叫火腿肠,和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金华火腿、宣威火腿也许沾边对吧。

摆摊


摆摊这事大量发生在1990-2000年代下岗潮中,时值国有企业经营不善和国际社会严厉制裁中国的时期,以及经济体制改革、亚洲金融风暴、中国准备加入WTO的大背景下,“多余的人”就在大街上徘徊。对习惯了工厂生活的工人来说,尽管外面的工作既缺乏稳定和保障,又不够体面,但受学历、技能、年龄限制,又为了吃饭,一解放完思想,大家都忙不迭支个摊子卖菜、维修、吹拉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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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1999年,黄宏在春晚小品《打气》里的台词。

尽管,“学习不刻苦,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曾是一句带有戏谑成分的话语,常被老师、家长用来劝诫学生、子女努力学习,卖红薯从未被大家当作是一份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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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新闻《重返90年代之下岗潮》的截图

时代背景参考国金证券2019 年 11 月 04 日第二次改革开放的契机系列专题之二让历史昭示未来:1990 年代中美冲突及其应对

多余的人”参考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之“竞争”及“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态度”,“多余的人”是失业的工人后备军中的大部分,他们大多数都去做小贩。

“多余的人”大多数都去做小贩。特别是在星期六晚上,当所有的工人居民都涌到街头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以此为生的人是如何地多。无数的男人、女人和小孩争先恐后地叫卖鞋带、背带、带子、橘子、饼干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就是在其余的时候,也随时都可以碰到这种叫卖橘子、饼干、姜啤酒和荨麻啤酒[注:工人,特别是不喝酒的人喜欢喝的两种起泡沫的清凉饮料。前一种由水、糖和姜制成,后一种由水、糖和荨麻制成。——恩格斯原注]的小贩在街上站着或徘徊着。这些人卖的东西也有火柴以及类似的东西,如火漆、有专卖权的引火用的混合剂等等。其他的人,即所谓零工则在街头徘徊,找一些偶然的零活;其中有些人能找到一点零活,但是能碰上这种好运气的人并不多。

后来,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使需求质量提升,人们已经不再能从火腿肠感受到吃肉的满足,便不再“火”了。

曾将火腿肠作为孩童零食长大的年轻人,偶有怀念面棍儿味道的时候,也会光顾一下台湾烤肠、火山石烤肠。他们向往开网络公司、开咖啡店、开酒馆,没听说谁要支摊子卖烤肠的。

继续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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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快乐

现在,淀粉肠重回人们视野,并且有了全新的概念。

  • 消费易:没什么肉味,但2块钱可以买好大一根。
  • 投资易:百元级投资烤肠摊也算是创业,卖不出去还能自己吃。

年轻人要担心明天能不能吃饱饭的问题,而不是明天能多赚多少钱的问题。所以他们消费2块钱一根的烤淀粉肠,投资百元级的烤肠摊。不论是作为就业者还是消费者,无不是淄博烧烤热里那些相关人群的画像,据说是社会荒芜化随机的、空洞的表现。

在这里,推波助澜的重要工具之一是短视频。短视频时代的特征之一,就是以名义上附和底层生活方式的精明操作,收割底层的注意力,价值议题流失,以规模化的安全流量掩盖社会急速荒芜的日常。据当地官媒报道,淄博共青团在今年2月邀请了260多名化工专业的学生来淄博吃烧烤,许多学生随后在网上发布了在淄博游玩的照片和视频。淄博烧烤作为话题频繁出现,有趣和省钱成为市场奇迹。

互联时代加速了媒体从文字、图片、音频到视频的普及,在这个序列中,生产端需要付出的精力是逐渐递减的,因此创作者更乐意录制视频,逐字稿都不需要。消费端娱乐性却逐渐提高,因此人们喜欢看视频。同时,视频表现形式丰富,信息以线性传递,接受效率低,对时间的刚性要求很高,从而实现收割底层的注意力。《山巅周刊第143期》关注过音乐手机没有流行起来,拍照手机却大行其道并经久不衰,如果从装机应用来看,小视频和电商应用位列榜首,也可以看出来手机用户的主要手机时间花在哪里。

至此,特别想起特种兵旅游中的现象级美食淄博烧烤,它和淀粉肠、免费景点等等通过小视频而广受关注,却无一不是廉价的集体狂欢,让年轻人假装不再忧伤。

在生存的寒风面前,大家其实都在光屁股跑,时代在这里,似乎又绕了一个圈。

就像所有的街头文化都是诞生于街头,消亡于街头。

有人发现自己其实活成了一根淀粉肠,花了30年,终于找到了自己该去的位置。

校门口孩子放学,从失业白领的小摊上接过一根淀粉肠,来接孩子的妈妈跟在后面说这个没啥营养,今天吃就吃了,不能天天拿零花钱买这个。

小孩拿着淀粉肠边吃边跑,回头应付妈妈说好,失业白领失魂地张望,原来那个孩子是20年前的自己。

唯一的疑惑是,自己要在下一个冒着寒气的清晨,涌上街头,为生存摆摊。

via 在淀粉肠里,我看到了真正的中国街头文化


人物:奥田広子


Okuda Hiroko
via nippon.com

奥田広子(Okuda Hiroko)是日本发明家和音乐学家,她在 1980 年开始她的职业生涯时,创作了卡西欧电子键盘中包含的节奏和低音预设伴奏曲目,其中包括的“摇滚”节奏,成为无处不在的Sleng Teng Riddim,预示着Ragga运动,并从此支撑了数百首热门雷鬼歌曲。

Music Tapestry
Music Tapestry

Okuda 和 Casio 允许她的伴奏节奏作品在仅限署名的免费许可下传播开来,这有助于它们的流行和广泛使用。她在电子乐器领域拥有十多项专利,目前从事电子音乐与视觉艺术的交叉领域工作,如视觉伴奏“Music Tapestry”。

在 1970 年代,卡西欧(Casio)是“计算器大战”的主要参与者之一。1980 年代初,它涉足乐器业务,并于 1980 年 1 月推出了带有内置扬声器的电子键盘Casiotone 201。Okuda 从小爱好音乐,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加入卡西欧的乐器部门。卡西欧希望开发能够为音乐表演提供自动伴奏的乐器,Okuda是四个开发人员中唯一了解流行风格的人。

Okuda Hiroko
初入卡西欧的奥田広子

她的第一个任务是开发六个两小节节奏和贝斯预设背景音轨,这些音轨将用于 Casiotone Casio MT-40(1981 年)和 Casio 同时代的其他键盘。这六种风格是“摇滚”、“桑巴”、“迪斯科”、“华尔兹”、“摇摆”和“流行”。

Okuda在国立音乐大学学习时,几乎所有学生都专攻古典音乐,但她学习的真正重点是雷鬼,甚至毕业论文都是关于雷鬼的,以至于在教职员工中没有一个有相关背景的人来指导她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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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风格很快就在牙买加舞厅中广为人知,MT-40中预设的摇滚音轨构成了Wayne Smith和King Jammy雷鬼热门歌曲Under Me Sleng Teng(1985 年)的基础,其乐观的数字音效和令人上瘾的节拍很快风靡全球,并催生了近 500 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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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iotone MT-40

1986 年 8 月,当Okuda在日本音乐杂志上读到一篇题为The Sleng Teng Flood的文章时,才知道她在Under Me Sleng Teng的全球成功中所扮演的角色。此前虽然她从销售部听说MT-40在中南美市场卖得很好,但从来没有想过这可能与牙买加有关。这篇文章描述了牙买加制作的数十首雷鬼歌曲的浪潮,所有这些歌曲都基于 Casiotone 键盘预设。

卡西欧公司曾有过一些讨论,试图通过诉讼来捍卫他们的知识产权,但乐器部门的负责人樫尾敏夫强烈地认为公司的使命应该是“将演奏乐器的乐趣带给每个人”,希望人们使用 Casiotone 来创作音乐,并希望键盘能让世界各地的人们更轻松地制作自己的唱片,因此至今用户都可以免费使用键盘中预设的音轨文件。

与类类似的,订阅服务托管平台Zuora的共同创始人左轩霆的《订阅经济》(Subscribed)一书中有这样的案例:

芬达乐器公司(Fender)制造一流的电吉他,电吉他新手占了一半的销量,但90%的人在购买之后一年就会放弃。芬达改变心态推出线上影音课程,教导新手学会弹奏,不但大幅降低流失率,也把多数新手转化成了终身顾客。

这是一种关注客户成功的经营理念,背后是Okuda的新技术使卡西欧产品更优秀。


格调:来自北欧的慢哲学


新世纪里,北欧式生活哲学兴起,并扩大了影响,它们代表着快乐、知足和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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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的Hygge,让自己在任何环境里,都有变得“舒适”的能力。

瑞典的Lagom,以“一切都恰如其分、不多也不少”的心态对待生活。

荷兰的Niksen,这个字面意思是“无所事事,或毫无用处地做某事”,不用刻意什么都不做,只要记得没有目的,四处闲逛,无论是发呆、看看周围的环境,或听听音乐都行。

实际上还包括瑞典语mysig(快乐)和Fika(幸福工作)等,这些词语最接近的概念,应该是慢哲学(Slow Philosophy),您可以点击各词语的链接进一步了解。在即时推文、快速思考和轻率政治的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甚至对政治哲学家Hannah Arendt的论断重新产生兴趣:“慢哲学是快政治的解毒剂”。

“很多人气喘吁吁地追逐快乐,追得如此急迫以至于匆匆错过了快乐。”——丹麦神学家Søren Kierkegaard

影像:贝佐斯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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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年,杰夫·贝佐斯 (Jeff Bezos) 在他的办公桌前。桌子是用一扇旧门做的。@JonErlichman

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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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ie(6岁)、Bertha(6岁)和Sophie(10岁)在 Maggioni Canning 公司工作,负责剥牡蛎。照片作者Lewis Hine是一位美国社会学家和揭露丑闻的摄影师,他的照片有助于促成美国第一部童工法的通过。

Zoomquilt


Zoomquilt 是 Nikolaus Baumgarten 在 2004 年发起的协作无限变焦动画(Infinite Zoom Animations)项目,题材为超现实主义绘画,众多插画家参与其中。


工具:Write & Improve


Write & Improve

Write & Improve 是由剑桥大学开发的一款免费工具,可帮助学习者提高英语写作水平,无需注册。学习者提交写作结果几秒钟后将获得与国际标准CEFR相关联的结果,自动反馈你的写作可能需要改进的地方。

Speak & Improve是另一个姊妹项目,语音机器人 Sandi 通过听你说话来判断你的英语口语能力,同要以国际认可的 CEFR 量表为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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