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周刊第239期：中国的 Z 世代

《山巅周刊》定期分享科技、商业、医学及人文资讯，以及商业智慧和最佳实践，每周日发布。

Z 世代（Generation Z，Gen Z）是指出生于 1997 - 2010 年（根据不同的定义略有差异，总之就是当下营销界对青少年人群的称呼）的一代人。千禧一代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成为重要的消费力量，更在中国市场处于主导地位，但 Z 世代正在成为国内消费的一个新的增长引擎。

Z 世代的特征

网络原住民：在智能手机、网络和社交媒体的环绕下成长起来，对科技有深入理解。作为“网络原住民”，Z世代对改变生活、娱乐和工作方式的各种互联网新技术也已司空见惯。依赖社交媒体进行购物决策，传统的口耳相传或线下推荐对年轻人的影响力日渐式微。

乐观情绪：由于他们生活在中国有史以来家庭经济最为宽裕的时代，他们对不断提升的生活水平习以为常，并且对未来收入增长有坚定的信心，许多人会超预算支出。

注重情绪价值：聚焦社交和自尊需求，注重个性化和趣味体验，需要满足他们追求新鲜和刺激的心理需求。纵观情绪价值，似乎和功能性实物已经没有太多关系。

冲动消费：本来中国消费者比其他国家的同龄消费者较容易冲动购物，中国Z 世代随性消费在全球更是首屈一指。基于前面三个因素，Z 世代形成了独有的思维与行事逻辑，冲动消费是群体特征。粉丝经济、情感消费、直播电商等创造了冲动消费场景，又满足了冲动消费需求。

商业智力如何看待Z 世代

Colin Shaw 是 Beyond Philosophy 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该公司是客户体验领域的世界领先思想领袖。他在《The DNA of Customer Experience: How emotions drive value》一书中将 20 种情绪分为 4 个集群——拥护、推荐、关注和破坏——这些集群会推动和破坏企业的价值。Colin Shaw关于客户体验的更多著作。

Z 世代要的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Emotional Value）最早是在经济学和营销领域被提出的“顾客感知价值”，借助心理学研究（超普通心理学），美国爱达荷大学商学院的Jeffrey Bailey教授（Service Encounter Emotional Value，SEEVal，2001）从顾客与企业之间的关系营销视角出发，将情绪价值定义为顾客感知的情绪收益（积极的情绪体验）和情绪成本（消极的情绪体验）之间的差值，通常追求获得越多积极的情绪体验。情绪价值不仅是产品的功能性收益，更是消费者在购买过程中所获得的情感满足和心理慰藉。

请注意，英国作家Rose Hackman的《情绪价值》（Emotional Labor）一书讨论的是女性群体的情绪劳动，并不是大众认为的以及本文讨论的"情绪价值"。相反，中国知识创作者蔡钰的《情绪价值》详细介绍了情绪的生成机制及其在营销中的作用，她还是音频产品《情绪价值（产品魅力）30 讲》。
另外，和许多其他流行词一样，情绪价值也会滥用。比如：许多人将燃油汽车的坚挺归因于它提供电动汽车没有的东西——情绪价值，就像人们仍旧购买和使用黑胶唱片和机械手表一样。我相信其中原因以前更多归为消费惯性和怀旧。

1.消费者需求的转变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物质条件的丰富，消费者的需求已从简单的生存需求转向更复杂的情感需求。在物质过剩的环境中，消费者更倾向于选择那些能够提供情感价值和心理满足的产品。例如，年轻一代消费者在购物时，往往会考虑品牌所传达的生活态度和情感价值观，而不仅仅是产品本身的实用性。

2.情绪营销的重要性

品牌通过建立情绪价值来增强与消费者之间的联系，从而提升品牌认知度和忠诚度。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能够有效传递情绪价值的品牌更容易获得消费者青睐。这种情感连接不仅帮助品牌在市场中脱颖而出，也促进了消费者对品牌的忠诚度和重复购买行为。

3.渠道与传播

新媒体和数字平台成为传递情绪价值的重要渠道。品牌通过短视频、直播等形式与年轻消费者互动，利用吸引型、认同型和互动型内容来增强情感共鸣。例如，通过明星代言、用户互动等方式，品牌能够有效地传达其情绪价值，从而吸引目标消费群体。

4.消费行为的变化

消费者对价格敏感性依然存在，但他们愿意为能够提供情感满足和心理慰藉的产品支付更高价格。这种趋势表明，消费者在选择商品时，更加注重其带来的精神愉悦和生活质量提升。例如，在演出市场中，年轻人愿意跨城观看演出，以追求自我表达和社交体验，这反映了他们对情绪价值的重视。

Direct-to-Consumer-Selling-1240x698.png.webp

Z 世代要的商业模式创新

企业可以通过多种商业模式创新来吸引Z 世代。

利用社交媒体平台创建品牌社区，通过用户生成内容增强消费者参与感，并促进冲动消费。

提供个性化产品或服务，根据消费者的偏好进行定制，让消费者参与到产品设计中来，增强他们的情感投入。

结合线上线下，开设体验店或快闪店，让消费者亲身体验产品，使其更具情感价值。

通过讲述品牌故事和传达核心价值观，与Z世代建立情感连接。

通过可持续与社会责任形象吸引消费者，建立品牌忠诚度。

DTC（Direct-to-Consumer，直面消费者）品牌的崛起标志着商业模式的重大变革，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与传统商业模式相比，DTC品牌通过数字化手段直接与消费者互动，简化了销售渠道并增强了消费者体验。随着品牌的发展，许多成功的DTC品牌开始探索线下市场，以增强与消费者的互动，建立更稳定的客户关系和品牌忠诚度。DTC是一条与传统商业发展相反的路径。

参考：从婴儿潮到 Z 世代的营销策略。

人物：彼得·蒂尔

德裔美籍风险投资家彼得·蒂尔（Peter Thiel）曾是PayPal联合创始人及前首席执行官，Facebook创始投资人和《从0到1》的作者，有时被称为 PayPal 黑帮的“首脑”。

蒂尔在德国法兰克福出生，在幼年时，其全家搬到美国加州。蒂尔在斯坦福大学学习哲学，斯坦福大学将“西方文化”课程替换为“文化、思想和价值观”课程，该课程强调多样性和多元文化主义，这促使蒂尔在 1987 年与他人共同创办了保守派自由主义（右翼）报纸《斯坦福评论》（The Stanford Review），针对各种问题提出不同观点，在校园内创建理性辩论（这份独立报纸现在仍旧在运行，保持由一群大学生操作运行的传统）。

蒂尔最终获得斯坦福法学院的法学博士学位，毕业后短暂做过律师。

20世纪末，蒂尔抓住了互联网泡沫的机会，筹集了 100 万美元踏上风险投资生涯，并亲自下场创立提供网络汇款服务的 Confinity 公司，推出了里程碑产品 PayPal。2000 年，Confinity 与马斯克创立的网络银行 X.com 合并，并最终采用了 PayPal 为公司名。PayPal于 2002 年上市，同年 10 月被 eBay 以 15 亿美元收购。

埃隆·马斯克传-75.jpg
沃尔特·艾萨克森的《埃隆·马斯克传》中附图：蒂尔和马斯克在一起

2004年，蒂尔借了50万给了一位哈佛学生进行创业，拿了将近10.2%的股份，此公司也就是之后熟知的Facebook。这笔资金成为了Facebook第一个外围资金，也象征了蒂尔独到的投资眼光。

Facebook于 2012 年 5 月首次公开募股，市值接近 1000 亿美元，蒂尔以每股 19- 38 美元迅速套现了几乎所有股份，总价值超过 10 亿美元。到2020年，他持有的 Facebook 股票总共不到 10,000 股。2024年，Facebook（NASDAQ META）的股价超过580美元。（投资失误遗憾到令人炸裂的另有许多，比如软银孙正义是英伟达的早期投资者，却以巨资转投共享办公空间提供商 WeWork 直到破产，少赚了几千亿。）

拿到出售PayPal的巨资，蒂尔创立了Founders Fund（创始人基金）专注投资创新公司，除 Facebook 外，早期投资对象包括中国人非常熟悉的Airbnb、LinkedIn、Spotify、SpaceX、Quora、Stripe 和 DeepMind 等一众网络科技公司。而 Palantir 专门从事大数据分析，服务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等多国政府机构和私营部门，收益颇丰。

2010 年，蒂尔设立的蒂尔奖学金（Thiel Fellowship），每年向 20 名 23 岁以下的年轻人颁发 10 万美元奖金，支持年轻人退学创业，以鼓励学校以外的兴趣。

2012 年，蒂尔在斯坦福大学教授 CS 183：创业课程，他的学生记录了这门课程的笔记，整理成书，《从0到1：开启商业与未来的秘密》（Zero to One: Notes on Startups, or How to Build the Future，2014）广受好评。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未来学家、数字时代三大思想家之一乔治·吉尔德（George Gilder）在2015年与蒂尔等共同创办的1517基金。该基金的命名源于1517年10月31日，马丁·路德在教堂大门前张贴《95条论纲》，由此拉开宗教改革的序幕，标志着权利分化的历史性时刻。在吉尔德看来，政府通过层层斥资，向人们灌输对大学的固执追捧，并以此建立起单一的世界体系。1517基金的成立是为了支持更多体系外的天才创造者。

蒂尔是一个美国科技界的攻击性“黑帮”人物，他和”同伙“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和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都成为亿万富翁。

PayPal黑帮（PayPal Mafia）是指一群在以后开发或成立其他科技公司的前 PayPal 员工。他们在离开 PayPal 再次创业成功率之高令人侧目，他们建立的企业包括Tesla、LinkedIn、Matterport、Palantir Technologies、SpaceX、YouTube、Yelp 和 Yammer。大部分的成员都在斯坦福大学或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就读，部分人在高校时期于伊利诺伊数学与科学学院就读。

PayPal 被 eBay 收购后，原来的 PayPal 员工不能适应 eBay 较传统的企业文化纷纷离开，但他们在商业和社交中亦保持联系、互相支持和信任。他们的故事在美国科技记者Sarah Lacy《Once You're Lucky, Twice You're Good》（2008）一书中有提及。PayPal黑帮现象亦会被用作比较1960年代离开肖克利半导体实验室、成立仙童半导体公司（八叛逆）和英特尔公司的工程师。

被媒体称为 PayPal 黑帮成员的个人有20多个，Wikimedia有一个人物列表。

2015年，Sam altman和Elon Musk共同创建的非营利性人工智能研究团体OpenAI，创始团队还包括蒂尔和LinkedIn联合创始人里德·霍夫曼，PayPal黑帮在这里团聚。

蒂尔被认为是建立朋友捕手（Friend catchers）的最佳典范，他总是做一些事情来吸引聪明的外来者进入他的生活。当他还是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时，他通过《斯坦福评论》认识的一些人有：

Ken Howery——Paypal 联合创始人

Stephen Cowen——Palantir 联合创始人

Jon Lonsdale——Palantir 联合创始人

David Sacks - Paypal 首席运营官，Yammer 联合创始人

Keith Rabois - Paypal 早期高管，现为 Founders Fund 投资者

蒂尔现在已经成为一位标志性的投资者，他仍然花时间撰写论文和发表演讲。所有这些举措都为他的生活中带来了更多潜在的有趣的人。

作为硅谷投资人，蒂尔曾经成为 Y-Combinator（YC）的 10 位兼职合伙人之一，硅谷顶级投资人保罗·格雷厄姆（Paul Graham）是YC的共同创始人，他们以各自独特的方法塑造了硅谷及全球科技产业。

但和善于写作输出的“黑客哲学家”格雷厄姆不同，蒂尔没有自己的独立写作作品（我暂时只看见一篇文章，2020年12月3日，蒂尔通过福布斯文章表示，由于新经济实际上取代旧经济，2020年才是21世纪的第一年）。《彭博商业周刊》专栏作家Max Chafkin的《The Contrarian》（2021年，可能被译为《逆势者：彼得·蒂尔传》或者《彼得・提爾：從矽谷到白宮，創投天王野心勃勃的權力擴張之路》）被认为是关于蒂尔及其思想和投资策略的传记，深入分析了他的商业哲学和对技术未来的看法。作者介绍说，蒂尔是一位神秘、有争议且极具影响力的权力掮客，处于科技、商业和政治的动态交汇处。

《商业周刊》解读这本传记说，这位鼓吹颠覆性的权力掮客被揭露只不过是又一个不顾一切地想把自己的财富不上税的富人罢了。

从 2007 年蒂尔便是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重要捐赠者，直到 2024 年，他依然是特朗普及其团队的重要盟友，他的资金和资源影响着硅谷的政治倾向。虽然在PayPal期间策划罢免马斯克，以及因对气候变化持怀疑态度拒绝投资特斯拉，两人失去信任，但这次蒂尔终于拉拢马斯克站在同一阵线。毕竟，根据实时的彭博亿万富翁指数（Bloomberg Billionaires Index），世界首富马斯克的个人资产是他的20多倍。

Peter Thiel on the Triumph of the Counter-Elites | Honestly with Bari Weiss

最终，当选总统特朗普宣布，两个企业家——马斯克和Vivek Ramaswamy——将共同领导美国政府效率部（DOGE）；而在美国记者Bari Weiss主持的播客《Honestly》（彼得·蒂尔谈反精英的胜利）中，蒂尔这位反建制、反精英的先锋人物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许多同辈最终支持特朗普。

声音：超级人工智能时间表

Dario Amodei

美国俄裔播客Lex Fridman经常采访科学、技术、体育和政治等各个领域的知名人物。2024年11月12日，他和Dario Amodei花了五个多小时讨论人工智能（文本）。Dario Amodei 是 Anthropic 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该公司创造了 Claude，他保守估计在2026-2027年实现超级人工智能，尽管超级人工智能是个模糊的词语，更相信他说的是通用人工智能（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