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茧房(Information Cocoon)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凯斯·桑斯坦(Cass R. Sunstein)于2006年在他的《信息乌托邦》(Infotopia: How Many Minds Produce)一书中提出的概念。此后,常有讨论信息茧房引发的信息垄断和群体极端化,并警告人产不要陷入算法的陷阱。
信息茧房是指在信息传播中,公众能关注的信息是有限的,通常只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内容,从而陷入相似信息的“回声室效应”(Echo chamber,在新闻媒体的讨论中,回声室效应是指信念通过封闭系统内的交流和重复而被放大或加强并且与反驳隔绝的情况),久而久之,就像蚕作茧自缚一般,限制了对不同观点的接触,导致确认偏差,并支持和加强预设的叙述和意识形态并形成价值观,让自己受困于“茧”之中。
桑斯坦提出“信息茧房”这一概念的2006年,互联网并不发达,算法也不完善,数据量也远远不如现在。今天,互联网的速度、算法和数据量更容易使大众发展出隧道视野(Tunnel Vision),对一些假设的极端信以为真,并置身于信息茧房中维护自身的偏见。
案例
在2016「IDG VIEW」大会上,金刚文化CEO林瑞总结了在内容营销中致力于做口碑和粉丝的经验,他的前一个项目鼓山文化专注短内容,签下了七成微博大号段子手,做到微博经纪行业第一。
主流泛文化大部分是由年轻人用户的喜好驱动的,他们对整个主流媒体越来越不相信,不相信新闻联播、不相信CCTV,不相信专家学者,他们更相信无数小圈子里他们喜欢的,如果让这些人和他们去充分沟通,他们愿意相信。
在帮助爱情喜剧片《美人鱼》做营销的过程中,鼓山文化团队十几个人和一千个互联网上有影响力的人进行了沟通,希望他们喜欢这部电影,让他们来发表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对于年轻人来说,可以很快地复制到朋友圈告诉别人我就是这么想的,当他看到所有的正面评价都是这样,就没有负面产生的可能性。
《美人鱼》票房在内地空前成功,创造了33亿的票房纪录,其背后强大的互联网推手团队功不可没,基本做到了零差评。
via IDG资本
原来,互联网推手致力于为你结茧,在还没有看这部电影之前,你已经认定它是五星好评的。
信息茧房
信息茧房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美国计算机科学家、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Being Digital,1995)。这本书描述了三个阶段的互联网预言:1)从原子到比特,2)代理人界面,3)后信息时代。
- 信息将成为全球共享资源,为各个领域的发展带来便利,同时也能促进互联网和计算机的普及;
- 计算机需要代理人界面,了解使用者的爱好与需求,触屏技术、眼球追踪、语言识别甚至互联网人格的相关研究会是大趋所势;
- 极端个人化的后信息时代,即算法推荐。
尼葛洛庞帝预言了美好未来,也包括算法推荐带来的信息茧房和数字鸿沟。
信息茧房通常具有以下两个特点:
1、信息的个性化、定制化。无论是满屏的小姐姐,还是满眼的心灵鸡汤,都是为你和你的欣赏习惯定制的,想赖都赖不掉。
2、信息的单一化、排他化。在信息高度过剩的状态下争抢用户注意力,算法的方式是只推送你高度喜欢的内容。
一篇中国学者的预印论文《The Geometry of Information Cocoon: Analyzing the Cultural Space with Word Embedding Models》分析表明,信息茧房广泛存在于数字媒体的日常使用中。而且,社会阶层较低的人更容易陷入充满娱乐内容的信息茧房中。相比之下,社会阶层越高的人越有能力跨越信息茧房的束缚。结果表明,弱势群体在获取知识方面的劣势可能会进一步扩大社会不平等。
怎样打破信息茧房?
1、看清本质,茧不在算法而在心中。正视内心,善于内省,才能抵御信息平台或算法技术。
2、跳出舒适圈,不做信息偏食者。让自己的兴趣爱好、价值取向等,更多元、更包容。
3、用知识体系,打破信息茧房。用完整的知识体系构建证伪的意识和能力。
互联网和算法虽然加速了信息茧房,但它们并不是让我们陷入信息舒适区的原罪。
Keith Sunstein提出信息茧房的原意不是为了警告互联网公司,而是直接提醒公众:
不要只关注你选择的东西和让你开心的沟通领域。
只看到互联网和算法的影响而忽视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不仅是对问题本质的误解,也是对个人责任的逃避。
via Mr.K
营销界的信息茧房
“大创意”(the big idea)长期以来一直是广告的传统核心以及整个活动的组织方式,但新时代的中国式营销没有遵循现有的教科书,也没有遵循大卫·奥格威和乔治·洛伊斯等广告大师的信条,广告活动被分散成一连串零散的想法。
Campaignasia.com的文章《In China, ‘Information Cocoons’ Eclipse ‘the Big Idea’》说,每个中国消费者都生活在自己的信息茧房中,每个茧房里消费者追求的是完全不同的。因此营销人员不再押注单一的大创意,甚至不太提及创造力。
比如人们在小红书寻找买什么的精确指针,但在抖音只想玩得开心,以及永无止境的新奇,如搞笑、窥探、模仿,让品牌形象充满不确定性。
在GDMS全球数字营销峰会(上海),Kimberly Clark 的成人和女性护理亚太区负责人 Dominic Iacono 介绍了卫生巾品牌 Kotex 如何使用酷我音乐制作定制的中文说唱;在微博上为“经期”这个词播种了本地化昵称,并注入了 GIF 表情包;通过重绘在漫画平台 Bilibili 上播放的整个剧集,将产品融入日本动漫场景。
微信与信息茧房
马斯克在播客中说,在中国,基本上人们可以活在微信里;用户可以发表评论、视频,而且内容创作者可以获得收入分成;你可以用微信完成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哲学家卡尔·波普曾对现代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抽象”和“去个人化”表示担忧,但现在不同的社交媒体网站(如微信、微博、抖音、知乎、豆瓣等)形成的不同“部落网”虚构社会,证明了波普的预言。
大多数部落都是相互隔绝的,许多人只是通过部落式的“朋友圈”才寻求到某种归属感和安全感。信息来源的单一化造成了部落民众观点的“极化”,他们变得越来越偏激和固执。
每个部落网中有许多人为的或自然的的部落。人为部落由同学、同事、业务联系人构成,它们并不基于共同的理念或价值基础建立,只是为了同病相怜、互相安慰、分担抱怨、抱团取暖,经常会出现剧烈的立场和意见暴力冲突。自然部落由自愿组合和与经常联系人组成,则可能产生思考部落。
思考部落成员可能同时属于不止一个部落,他们恰恰是思考部落里最有价值的成员,因为他们会把一个部落里传递的礼物向其他思考部落传递,思想礼物的库拉圈(Kula Ring)便随之扩大。
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米尔恩湾省的特罗布里恩群岛上,部落里的居民会交换项链、手镯等礼仪性物品,两者按不同方向流通,借交换时的长途旅行和复杂仪式来稳定部落社会,社会身份和威望也由此产生。
延伸阅读:信息茧房
互联网为我们打造了一片信息的海洋,而“算法”和“选择偏好”则在编织着所有信息的茧。
算法推荐,即利用算法和大数据为终端用户提供个性化推送和分发技术,已广泛应用于视频、购物、内容分发、社交等领域。
“信息茧屋”最早的概念来源于桑斯坦的《信息乌托邦——每个人如何产生知识》,意思是在信息传播中,由于公众自身的信息需求并不全面,公众只关注自己选择和使用的东西. 自己享乐的境界,久而久之,就会像茧一样把自己束缚在“茧房”里。
信息时代的发展导致数据呈指数级爆炸式增长。我们每个人都淹没在信息的海洋中。任何细分领域,1小时产生的数据量,可能10年都浏览不了。
01.机器比自己更懂你
你盯着大数据,大数据也在盯着你。
最初,这些算法和大数据技术的设计和创造是为了让我们更方便、更快捷地获取信息。
假设你想买一顶帽子,你可能之前已经走遍了整条街,最终可能找不到让你满意的。
现在,当你打开应用程序时,全世界所有的帽子都呈现在你面前。选择任何你想要的。如果您愿意,您可能无法浏览上周的所有帽子。
系统还会根据你浏览每种款式帽子的时长感知你的个人喜好,不断修正推送参数。最后,你可能会找到一顶甚至无法描述你自己特点的理想帽子。
2016年,“AlphaGo”击败了人类世界围棋冠军、职业九段棋手李世石。
2017年,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国棋手柯洁与AlphaGo展开“人机大战2.0”三轮国际象棋较量,柯洁0:3落败。
在一些传统领域,计算机被认为不可能超越人类,正在以几何速度超越人类。永远没有超车的可能,人工智能越来越智能。
在电子商务、信息分发、新闻推送等领域,人类正在成为人工智能的喂食对象。机器和算法是信息的中间层,而在两端,是人类生产和消费这些信息。
首先,生产信息的人必须迎合算法,生产出算法“喜欢”的信息产品,从而获得推送和浏览量。
另一方面,立场是相反的。生产者是算法,消费者是人。算法必须不断了解消费者。他们越了解消费者,就越能推动消费者想要的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看,大数据和算法会比任何人的销售都要强大。
在这种机制下,一些领域会产生惊人的效果,比如电子商务。最终,系统会找到并推送你理想的产品、音乐应用,系统会继续向用户推送更符合他们喜欢听的歌单。他们口味的歌曲。
但在其他领域,人性的自然欲望正在被放大。比如在最火的短视频领域,制作人必须绞尽脑汁,想出各种离奇的剧情和各种引人瞩目的视觉场景。
价值观和正确性不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因为人性更喜欢瞬间的刺激、轻松和快乐。
消费者正被这些内容所吸引。他们发现自己内心的一些人的欲望正在得到满足,无论他们的个人爱好和欲望隐藏得多么深,都可以慢慢被中间层的算法“捕捉”。然后他们被喂了又喂。
算法和平台没有道德标准,没有价值判断,但管理算法和平台的人有绩效指标和对金钱的渴望。他们发现自己手头的东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政府部门的监督,这些平台会变得多么野蛮。
强烈建议政府和家长禁止中学生及以下的孩子使用任何短视频应用。我见过太多家长让孩子用手机拍小视频省事。曾经看到一个亲戚的孩子用手机刷2 快手几个小时后,大人中途想拿手机,遭到强烈抵制。
我不知道这些孩子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什么。除了失去专注力和思维能力,我想不出任何效果。我还不如玩电子游戏。不知何故,我仍然需要一些操纵技巧。
我们默认假设所有平台算法都是公开的,没有价值取向和道德标准,但是如果平台算法被另一个计划的人使用会发生什么?
信息茧房:现代文明造成的认知黑场
2016年,剑桥分析通过Facebook获得了5000万用户信息,帮助特朗普赢得了2016年总统大选。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们总结了通过大数据技术收集的大量个人信息,然后基于著名的 OCEAN 人格模型这一著名的心理测量理论,为成千上万的选民建立了五个人格特征。
然后对人格特征和居住地、收入、职业等信息进行结构分析。这样,数字轨迹就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您的恐惧、需求和兴趣都暴露在 Cambridge Analytica 中。
只需 68 个“赞”,该模型就可以估计用户的肤色(准确率 95%)、性取向(88%)和政党(共和党或民主党,准确率 85%)。
有了这些数据,你可以分析 5000 万用户数据,然后对它们进行分类。
1.坚定支持特朗普人群:使其更加坚定
从中我们可以找出哪些人是特朗普的坚定支持者,然后他们可以整天推送这些支持者对四川总统有利的消息。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像被洗脑一样,成为更坚定的支持者。
2、不坚定支持特朗普的人:做坚定的支持者
他们也能查出哪一部分人是特朗普的摇摆不定的支持者,只是他们的立场更加摇摆不定。
这时候,他们也会整天向这些不稳定的支持者推送各种对四川总经理有利的消息,同时也会推送大量来自竞争对手的负面消息。
3、特朗普的对手:让对手松阵
对于那些坚定的反对者,他们不会放弃这些人,还可以整天推送他们支持的候选人的负面消息,让他们不喜欢他们支持的候选人。
这样一来,即使不能支持特朗普,至少也不会支持可能威胁特朗普、削弱这些坚定对手地位的竞争对手。
在大数据处理时代,我们所认为的自由思想和意志,很可能是他人潜移默化、有意识引导的结果。
在Cambridge Analytica关门之前,它曾出现在美国总统大选、英国脱欧和其他国家的领导人选举中。他们通过操纵选民的情绪来为自己的“资助者”服务。
这就是西方所标榜的民主自由,但更隐蔽。
面对大数据和算法,机器真的可以比我们自己更了解自己。我们在互联网上看到的可能只是我们想看到的信息内容的投影。在潜意识、大数据和算法的多重影响下,我们构建了一个完美封闭的信息茧房。
我们支持蔡徐坤,然后继续浏览蔡徐坤的正面信息,系统不断向我们推送这些信息。久而久之,我们真的觉得他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人。这个时候,我们能容忍有人说他不好吗?
互联网上有很多名人粉丝。即便有些名人被石锤调查过,也依旧为之辩护。它们是如何产生的,现在我们不应该感到惊讶。
我们还认为我们在平台上看到的信息是公平客观的吗?
02、信息茧房引发的信息垄断和群体极端化
我们看到第一只天鹅是白色的,第二只天鹅是白色的,然后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到千只都是白色的,所以我们得出结论: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这就是归纳法。它是基于人们过去经验的总结,通常是正确的。
Cambridge Analytica之所以能操纵人们的选票,是因为他们人为地控制信息显示,只让人们看到白天鹅,千方百计地屏蔽黑天鹅,让人们自己得出天鹅都是白色的结论。综上所述。
信息茧房的形成,意味着信息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了认知的黑色域。我们就像被蒙上眼睛,难以突破认知。
从古至今,言论自由和媒体渠道一直是国家政府控制的重要内容,社会动荡往往始于谣言。
从好的方面来说,有时社会稳定必须依靠积极信息的传播来稳定人们的心。
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充分体现了信息垄断的作用。如果政府不控制媒体和冠状病毒大流行新闻的传播,公众将被各种令人震惊的新闻和阴谋论信息所包围,每个人都会陷入其中。在极度恐慌中,社会开始陷入动荡。每个人都开始基于这些基于自己价值观的错误信息乱作一团,这加剧了疫情的蔓延,造成了更多的死伤。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主动将自己置身于信息茧中,从单一可靠的渠道获取信息。即使该频道隐藏了信息,我们也相信他们的起点和位置。
屏蔽那些无法分辨真假的通道,即使那些通道中的某些信息是真的,因为位置不清楚。
另一方面,信息茧房的后果可以使我们的认知极端化,被他人利用和操纵。
最极端的例子是传销。每个被传销组织吸引的人每天都在不断地灌输他们发财的理论。在这里,传销组织通过控制个人自由来控制信息渠道,手机钱包被没收。许多人被彻底洗脑,从里到外接受了他们自洽的理论,最终导致破产。
在整个组织被警察摧毁,领导人被捕,其他人员被释放回家后,很多人经常在一段时间后再次聚集,开始新一轮的传销活动。
他们的大脑已经被那套理论逻辑占据了,很难摆脱。这就是信息茧房引起的极端认知。
这与某某爽事件后某某粉在网络上发表的言论如出一辙。
03、信息茧房的锅不能全靠互联网和算法
“信息茧房”的概念是由 Keith Sunstein 在 2006 年提出的,当时互联网还没有完全普及,推荐算法根本不存在。
他提出这个概念不是为了警告互联网公司,而是直接提醒公众:
不要只关注你选择的东西和让你开心的沟通领域。
因为久而久之,这种看似“舒服”的选择,很可能会把个人像蚕茧一样束缚在“茧房”里。
在这种情况下,只看到算法的影响而忽视个人的主观能动性,不仅是对问题本质的误解,也是对个人责任的逃避。
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个普通的老头子,和他们见个面。你会发现,他们能谈论的最开放的话题都离不开新闻网络。他们的大部分知识和见解也是从电视上学到的。他们对互联网一无所知,可能根本没有接触过互联网。他们信息的局限,完全是因为信息接收渠道列表。
互联网和算法并不是让我们陷入信息舒适区的原罪。他们不是伊甸园里的蛇。
想要突破信息茧,首先要找到多元化的信息接收渠道,自己主动寻求和获取信息,而不是被动地等待平台推送信息。
第三,尽量从源头获取信息。
在这个快节奏、多元化的时代,人们的时间是无限碎片化的,所以人们接收信息也是碎片化的,人们很难花大量的时间去阅读更多的源信息,所以尽量屏蔽低质量的信息源,寻找高质量和更客观的信息来源。
在这个动荡多变的时代,我还是建议大家每天留出哪怕半小时十分钟。读书、读书、写字,长期坚持一定会好起来的。
快节奏的碎片化信息获取的流行并不意味着它是正确的学习方式。还是那句话。做一个长期主义者,寻找不变的东西。在某些方面,我宁愿落伍,宁愿老,宁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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